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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6章 想看見一具屍體你就繼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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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瓷是真的沒精神,也沒力氣。

雖然胃不疼了,但不代表她好過。

但凡她有平常,哪怕一成的戰鬥力,都非要和顧牧深吵一架,大吵一架,然後把他趕出去。

可是此刻,她連大聲說話都做不到。

心累。

顧牧深好像就是抓住了這一點,所以格外的肆無忌憚。

嘴角向上勾起,他好整以暇的邁步走近,站定在蘇瓷身後。

手指勾住她的發絲在鼻端輕嗅。

蘇瓷從鏡子裏看他,胸口泛著惡心。

“顧牧深,你到底想做什麽?”

能不能攤開了說,她現在受不了一點折磨。

就是一點點,都能成為擊潰她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
“我沒想做什麽。”抱著手臂,他挑眉看著蘇瓷,“我煮了粥,你身體不好,你是自己乖乖跟我去喝粥,還是我抱你去,你選。”

一頓,他彎身,言笑晏晏:“友情提示,抱你這個選項,我個人非常喜歡,供你參考。”

“滾。”有氣無力的吐出一個字,蘇瓷推開他就走。

餐廳裏。

她坐在椅子上,看著顧牧深盛了一碗粥推到自己手邊。

勺子遞來,他柔聲道:“喝吧,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喝這種加點百合的粥。糖我也放了,你覺得不夠甜,再加。”

眼前的顧牧深儼然又變成以前那個顧牧深。

溫柔,體貼,對她百般照顧,千般順從。

可如今,這一切早就失去了意義。

她不愛他。

她愛別人。

他做什麽,她都不會有所動搖。

見蘇瓷不動,顧牧深雙手撐在桌上,探身過來,“怎麽?怕我在粥裏下毒嗎?”

說著,他拿起她的勺子,“要不要我給你試吃一口,這樣你就可以放心吃了吧?”

伸手,蘇瓷奪下勺子,狠狠的瞪著他,眼眶紅了。

“顧牧深,我真的好累,見到你我更累,算我求求你,求求你行嗎?你走吧,讓我一個人靜一靜。粥,我會喝,全部喝光。你走,行嗎?”

“嘖嘖,真可憐。”顧牧深楞了一下,笑。

修長的手指落在蘇瓷臉上,輕輕拍。

他知道,她反抗不了。

“我差點就要被你給打動了,蘇蘇,真的,就差,”手指比劃著,他忽而眼神一厲,“就差這麽一點。蘇蘇,就差這麽一點,我沒被打動。所以,我不會走。”

直起身,他抱著手臂,聲音冷掉,“喝,快點。不然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喝,不過沒有一種是你願意的。怎麽樣蘇蘇,要試試嗎?”

“你是魔鬼!”蘇瓷惡狠狠地吼。

顧牧深微笑,點頭,“我是。我還是秦獸,是變態,是人渣。隨你怎麽說,你喜歡說我是什麽,我就是什麽。蘇蘇,我好不好?”

徹底崩潰。

蘇瓷趴在桌上大哭起來。

她為什麽這麽慘?

她做錯了什麽?

她上輩子是不是殺了顧牧深全家啊,這輩子要被他這麽折磨。

還有溫瑾安。

溫瑾安那個混蛋。

她也欠他的。

她欠他們的。

咬牙,蘇瓷低吼:“我欠你的!我欠你們的!我以死謝罪好不好!”

擡起淚流滿面的臉,蘇瓷把勺子扔向顧牧深,重重的打在他胸膛上。

他卻連哼都不哼一聲。

“顧牧深,我問你呢!我以死謝罪!你滿意嗎?你是不是就能不他媽煩我了?讓我一個人待著,不行嗎!”

“不行。”顧牧深淡定的扔來兩個字。

蘇瓷傻了。

哭也不哭了。

就這麽雙目無神的望著前方。

說她看他呢,其實也沒在看他。

她的瞳孔是沒有焦距的。

顧牧深轉身回廚房,重新拿了一只新的勺子出來。

走到她跟前,他蹲下身。

握著她的手放入勺柄。

捏住勺柄的纖細手指收緊,指尖泛白無血色。

蘇瓷咬住嘴唇,要把嘴唇咬爛的架勢。

顧牧深抽出紙巾給她擦臉,柔聲道:“哭,多大人了還哭,嗯?把自己哭成小花貓就高興了是不是?我認識的那個蘇瓷呢?不見了?”

“死了。”蘇瓷冷冰冰的回答。

顧牧深笑了下,又問:“你剛才說’你們’?溫瑾安怎麽你了?不要你了?”

那就像是一把刀,深深的刺入蘇瓷的心。

不要你了,四個字,把她的心刺破,刺了一個碩大無比的洞。

血順著洞,噴湧而出,血流成河,血色彌漫,血流不止。

猛地伸手一推。

顧牧深冷不防,被她推坐到地上,四腳朝天,及其狼狽。

“蘇瓷!”怒吼,他站起來,“你搞什麽!”

蘇瓷倔強的抿唇,脖頸上隱隱看出青筋。

她這個樣子,到真讓顧牧深沒有料到。

一逼再逼,不能三逼。

她可能真的會瘋掉。

呼出一口氣,他揉了揉她的頭發,“幹什麽啊?我說什麽了你這麽生氣?溫瑾安,你和他吵架了?”

蘇瓷閉上眼睛,不說話。

粥看來是不用喝了。

帶著氣喝下去,她胃又要疼。

嘆息,他伸手把她抱起來。

就跟抱著紙片似的,輕飄飄的。

蘇瓷這回沒掙紮,也不說話,不再負隅頑抗。

可是顧牧深高興不起來。

她累,他不累?

他也知道自己做的這些事情挺不是人的。

但他控制不住自己,她能相信嗎?

他想找回她,她又能相信嗎?

一步一步,把蘇瓷抱進臥室,放在床上。

扯了被子蓋住她,他坐在床邊。

凝望著她的臉,他俯身,落吻在她眉心。

他的唇溫熱,她的眉心冰涼。

這一吻,燎起了他心裏的原。

喉間滾動,他緊緊盯著她泛著青色的唇瓣。

能不能,吻下去?

癢。

慢慢,顧牧深再次俯身下來。

這一次,是對著她的唇。

就在他的唇距離她唇還剩下幾厘米的時候,蘇瓷突然睜開眼睛。

眼底有冰霜。

“你想看見一具屍體,你就繼續。”

刺骨涼。

顧牧深笑了,笑的邪肆。

“嚇唬我?嗯?蘇蘇。”

“我不是嚇唬你。”她一字一頓。

輸了。

好好好,他輸了。

撤身坐直,他給她掖了掖被角,“是我錯,我不碰你了,睡吧。我在這裏陪著你。”

“你覺得你在這裏,我敢睡嗎?”

“好,我出去行嗎?”

無奈失笑,顧牧深站起來往外走。

剛出去,就聽到身後門被鎖上的聲音。

蹙眉,他回頭去擰門把手。

“蘇瓷!蘇瓷你!”

蘇瓷轉身回到床上,爬進被子裏,把自己縮成一團。

只要顧牧深在這個屋子裏,她本就沒辦法安睡。

可是,她又實在太累,實在需要好好休息。

*

再次醒來,天是黑的。

睡得太久,全身酸軟。

蘇瓷努力再努力,終於爬起來。

一時分不清今夕何夕。

看了墻上時鐘,才知道,自己居然睡過了一整個白天。

這哪裏是睡覺,簡直就是昏迷。

揉了揉太陽穴,她沒聽到外面動靜。

祈禱著,顧牧深已經走了。

起身,她進浴室。

本來想沖個澡,但真的沒有勁兒,只能洗把臉。

溫水撲臉,蘇瓷看著鏡子裏的人,自嘲一笑。

這是她嗎?

跟女鬼差不多吧。

披頭散發,面容憔悴。

喉嚨發幹,肚子也餓。

蘇瓷走到臥室門口,打開門。

一室寂靜。

一喜。

顧牧深真的走了。

松了一口氣,她走進客廳,腳步頓住。

沙發上和衣而躺的男人,不是顧牧深是誰。

陰魂不散!

他真真的陰魂不散!

大步上前,蘇瓷推了他兩下。

顧牧深醒來,揉著眼睛坐起身,“你醒了?餓不餓?我去給你把粥熱一下。”

咬緊後槽牙,蘇瓷氣的全身發抖,“顧牧深,你究竟想怎樣?”

顧牧深擡起頭看著她,一笑道:“我不想怎麽樣。”

“你!”

“好吧,我想留下來照顧你,滿意嗎?”

“我不需要你照顧!現在不需要,以後也不需要。你從我家離開,立刻,馬上。”

“好。”

顧牧深點頭,突然站起來。

蘇瓷退後兩步,戒備的看著他。

單手插在褲袋裏,他幽幽問:“你回答我一個問題,你回答完,我馬上就走。”

蘇瓷別開頭。

“你和溫瑾安怎麽了?”

顧牧深話落,好半天,蘇瓷才低聲回答:“他不要我了。滿意嗎?”

真的聽到這個答案。

就算顧牧深之前有想過,也是不敢置信。

看著蘇瓷,他一時無話。

蘇瓷則是指著門口,“走吧。”

大門傳來響動。

顧牧深走了。

蘇瓷雙腿一軟,軟坐到沙發前面的地毯上。

抱住膝蓋,她埋臉在雙臂之間。

*

樓下。

看著顧牧深車子駛離,另外一輛車上,有三人推開車門下來。

“靠!這個混蛋終於下來了,再不下來,我都要沖上去了!”

“蘇瓷沒事吧?閆礫,你要不要上去看看?”

“怎麽看?我們,咳,前幾天那樣,現在有什麽臉去看。”

閆礫和楊佑一起看向左流光。

左流光擰眉,“你們什麽意思?”

“蘇瓷不是你妹妹嗎?平時妹妹妹妹的叫的那麽親。”

“安發話,我能怎麽辦?”左流光攤攤手,忽而勾起冷笑,“不過,顧牧深這個家夥,真的欠教訓了。”

他說完,閆礫和楊佑開始活動手腕,興奮:“好哇,好哇,好久沒親自動手教訓過誰了。被你一說,手都癢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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